超级台风“海燕”于11月8日登陆菲律宾中部莱特岛北部沿海,横穿菲律宾中部地区,据美国海军联合台风预警中心测定,“海燕”登陆菲律宾时最大风速达每小时379公里,可能成为有历史记载以来人类遭遇的最强风暴。中央气象台专家分析,“海燕”破坏力巨大,主要是因为它强度极大,速度极快,而菲律宾受灾地区则是海拔不高的群岛。“海燕”所到之处,满目疮痍,人员伤亡严重。截至11月20日,遇难者人数上升至4011人,另有1602人失踪,18557人受伤。随着救援人员深入到更多孤立小岛上的社区展开搜寻行动,估计死亡人数还会出现大量攀升。菲律宾国会议员本·伊瓦多恩空中视察他所代表的地区后惊呼,“萨马省已经不复存在”。他的选区80%的选民靠种植椰子树为生,而目前全部椰子树都被连根拔起,或荡然无存。
保险损失少 保险覆盖有差距
据巨灾模型公司AIR称,此次巨灾给保险公司造成的保险损失最多为7亿美元,只是此次造成的经济损失的极少部分。AIR表示,此次超级台风造成当地的住宅、商用和农业财产损失最高达145亿美元,而保险赔付至少为3亿美元。
同时,据贝氏评级(AM Best)称,此次超级台风给国际级再保险公司造成的损失很小,但是对于小型的、地区级的再保公司影响还是比较大。贝氏评级还说,保险损失会非常少,源于菲律宾很低的非寿险保险深度——低于1%的GDP总值占比,初步估计经济损失大约在140亿美元左右,保险损失在20亿美元左右,但是给出详细和具体的数值还为时过早。
来自于总部位于美国加州的巨灾模型公司Eqecat则称,此次的灾害造成的保险损失不会超过10亿美元。
贝氏评级称,“海燕”有可能是历史上最强的风暴,但不会影响到保险公司的评级,也不会影响到该地区的再保险容量。
美国灾难模型公司Kinetc Analysis预计,此次台风造成的经济损失将达到120亿-150亿美元,这个数字相当于这个岛国经济产出的5%,而去年重创美国的超级飓风“桑迪”也使世界第一经济体损失了1%的国民生产总值。一位美国专家称,120亿美元的损失对美国来说,损失不算太大,但是对菲律宾这样的岛国来说,不啻为一次巨灾。巨灾发生在美国、日本这样的发达国家,造成的经济损失绝对值可能更大,但是这些国家吸收灾害损失能力更强,保险也跟得上,重建速度也会更快。这次菲律宾台风的总损失中只有10%-15%有保险覆盖,与去年超级飓风“桑迪”给美国造成了500亿美元损失中的50%有保险覆盖相比,实在是相距甚远。
同样是发展中国家的智利,2010年的地震造成了180亿美元的经济损失,占该国经济产出的7.5%,而2011年日本的大地震和海啸则造成该国3200亿美元的经济损失,占该国GDP的6%。
美国巨灾模型管理公司首席研究官罗伯特·伍德说,在“桑迪”之后,美国的各界都会组织起来重建和加固建筑物和基础设施,但是在菲律宾,这种行为会“哑火”,因为鲜有保险公司会组织。“重建行为比发达国家弱很多,在发达国家,几乎每个人都有保险,会请公估师,会从建筑商那里获取报价,很多人自力更生重建家园。”
而菲律宾财长普里西马也表示,该国的保险体制需要发展,以降低气候风险。
医疗面对巨大挑战
菲律宾正在与台风“海燕”的影响搏斗。受台风“海燕”影响,菲律宾的基础设施受到破坏,数百万人缺少食物,几千人遇难。世界卫生组织称“海燕”为最严重的灾害。海燕已造成一千万人受灾,台风的影响在一段时间内不会消失。
眼下一个严峻的问题是受伤人员未能获得医治。有些伤员骨折了,有些有很深的伤口,即便是表面伤口如果感染,也会引起破伤风或坏疽。由于海燕的破坏范围很广,许多菲律宾居民都得不到基本的医疗护理。这样一来,伤口得不到清理和处理,加大了感染的可能性。
破伤风是细菌感染的一种,这也是世界卫生组织目前最担心的。大多数菲律宾人没有接种破伤风疫苗,这就给了破伤风梭菌趁虚而入的机会。破伤风感染会引起肌肉痉挛、呼吸困难、高烧、排便失禁。如果没有抗生素,破伤风能致命——得不到治疗的破伤风患者四分之一会死去。
破伤风的风险表明了遭受台风袭击之后的菲律宾所面临的难题:缺少抗生素及其他基本医疗品。尽管国际援助已经将抗生素缓慢地运往受灾最严重的地区,然而道路损坏、通讯中断、海运停顿都延误了药品的运输与人员的到达。一旦基础设施获得重建,破伤风及其他细菌感染的威胁才能降低。
在菲律宾的医疗队伍还面临人员不足的困境。除了要治疗护理台风造成的伤员,一生还面临另一项挑战:灾区的孕妇。联合国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办公室称,有近10万孕妇居住在台风区。由于台风致使常规的医疗服务中断,这些孕妇需要额外的医疗支持。另有19万妇女在半年内生产,由于台风“海燕”中断了常规的医疗服务,她们和婴儿也需要特别护理。
诸如肾病和糖尿病这样的慢性病患者的常规护理同样因台风中断,在许多情形下威胁着患者的生命。靠透析维持生命的肾病患者如果居住在受灾地区,台风很可能已经毁掉了他们的透析设备,即使有些透析设备没有毁坏,道路损坏也使得患者无法前往透析设备的所在地。糖尿病患者的血糖调节药品也无法补给。
“海燕”造成了许多医疗问题。不过菲律宾的医疗新闻也不尽然都是坏消息。有医疗人员称,得益于菲律宾政府在过去几年的工作,霍乱不会构成太大的威胁,绝对不会发展到2010年海地地震后那样严重。由于脊髓灰质炎在菲律宾于21世纪初清除,因此也不会演化为严重的问题。
霍乱和脊髓灰质炎不太可能在菲律宾大面积蔓延,然而医疗人员担心其他传染疾病的蔓延,尤其是大量人群拥挤地居住在缺少清洁水源和卫生条件的环境下。灾后安置区由于卫生条件不够,有发生病毒传播和腹泻的风险,这在海地地震后与印度尼西亚海啸后的情形相同,脱水会造成死亡。饥饿是另一个威胁,如果基础设施恢复得不够及时,那么灾区受困人员的食物供给就难以保证。
基础设施的破坏是台风“海燕”在菲律宾造成严重影响的主要原因。作为一个有许多岛屿和分散都市的国家,即便是没有受灾的情况下,运输人员和物资也并不方便。而台风造成的船只、道路、空港损坏,无疑加剧了这一问题。
随着本地救援和国外救援的到位,医疗工作者希望这有助于提前预防重大疾病和伤亡。其中恢复卫生服务和提供清洁水源,以及向灾区提供食物和药品是关键。许多城镇的通讯已经恢复,救援人员可能借助手机通讯网络了解灾区的情况。灾后的恢复困难重重,但在菲律宾人员和国际救援的支持下,社区会重建起来。
政府承认对灾情应对存在不足
菲律宾政府11月14日承认对超强台风“海燕”造成的灾情应对上存在“不足之处”,但强调会持续改进。
菲总统府新闻传播运作办公室部长科罗马当天在记者会上透露,在执行部长奥楚亚、内阁部长阿尔门德拉斯两人协助下,菲总统阿基诺已接手成为政府救灾行动和危机响应的直接主管,并在现有国家减灾管理委员会的架构外,指派社会福利部长索利曼负责救济灾民,交通部长阿巴亚负责物资运输,财政部长普里斯马负责后勤供应,卫生部长奥纳负责医疗卫生,国防部长加斯明负责灾区治安,新闻部长科罗马负责信息发布。
科罗马称,救灾物资11月14日可抵达重灾区莱特省所有城镇,包括灾情最严重的塔克洛班市。而且,随着灾区所有国道清理完毕,救灾物资运输正在加快。
他也强调,菲总统阿基诺正集中尽力指挥政府救灾行动,为台风灾民提供帮助,目标就是为了让灾民生活尽快恢复正常,同时让受灾城镇恢复社会秩序,为灾后重建做好准备。
科罗马称,如果有批评,菲当局会坦然接受。“我们从未说过不会犯错,但我们从来没有故意忽略自己的责任”。
此前,不少媒体批评当局救灾行动进展迟缓,救灾物资发放缓慢,导致有的灾民在灾后数天后得不到救助,因缺少食物和水而陷入绝望境地。有分析认为,这些批评让阿基诺政府面临舆论压力。
菲国家减灾委当天也宣布,政府救灾行动已经由海上、陆路和空运挺进到所有受灾地区,政府每天计划为灾民发放13.7万包食品。
菲律宾能源部长佩迪拉承诺,将最晚在12月24日恢复所有受台风“海燕”影响地区的供电。
“在没有电的情况下,实在很难庆祝圣诞。”佩迪拉在11月18日的一个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如果他没能在这一期限前完成自己的承诺,就准备辞职。
佩迪拉也表示自己已经认识到这项任务的艰难。要在平安夜之前建好约160多座巨大的输电塔,竖起上千个被“海燕”吹倒的电线杆,几乎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