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美国联邦法官批准了底特律的破产保护申请,称底特律符合美国破产法第九章的破产保护条件,但代价是当地退休人员养老金将被削减。民众在法院外示威抗议。 新华社/图
近日,美国联邦破产法院法官对底特律破产申请做出裁定,为底特律政府削减180亿美元用于现有和将来养老金福利支出扫清障碍。仅数小时内,伊利诺伊州议会批准对政府雇员养老金体系进行改革,帮助州政府减少1000亿美元的养老金债务。
一场更为广泛的养老金改革运动或将爆发。加州几个主要城市的市长正在推进对州宪法进行修改,赋予纳税人拒绝为那些看起来对公共部门、工会过于慷慨的承诺买单的权利。
如果有807615人签名支持修宪举措,那么在2014年11月公投中选民将就这项举措进行投票表决。
圣荷西市长乔可·R·里德(Chuck R. Reed)对保守派智库成员发表演讲时说:“剧增的养老金开销挤占了加州所有的公共服务预算支出,没有资金发展基础设施,道路系统正在不断恶化,图书馆,社区中心,公共安全服务均受到了影响。”
里德是一名民主党人士,他的支持者还包括欧申格罗夫(Ocean Grove)市长比尔·康培(Bill Kampe),圣伯纳迪诺(San Bernardino)市长帕特·莫里斯(Pat Morris),圣安娜(Santa Ana)市长米格尔·普利多(Miguel Pulido)以及阿纳海姆(Anaheim)市长汤姆·泰特(Tom Tait)。除了泰特是共和党人外,其他市长都是民主党人。然而,修改州宪法对养老金制度进行改革的举措并没有得到加州主要民主党领袖的支持,反对者指责里德推动改革的资金来源于强大的在野右翼势力。
加州退休保障组织(Californians for Retirement Security)发言人兼政治顾问斯蒂夫·维葛里欧(Steve Maviglio)写道:“里德不会透露他的资助资金来源,但是右翼势力和华尔街已经染指这项修宪举措。对加州近300万公共雇员的退休金承诺进行修订无疑是在冒险,是同加州公共部门工会进行的一场全面战争。”
里德倡导的修改州宪法对退休金制度进行改革可以让州政府雇主,例如洛杉矶联合学区(Los Angeles Unified School District)降低退休金应计利率和生活成本上调幅度,延长领取养老金和相关福利的退休年龄以及提高雇员养老金和健保自缴比例。
工会回应称,养老金改革”是右翼政党企图进一步削弱公职人员福利而推动的一个错误警示。
加州的养老金计划由加州公共雇员退休基金(CalPERS)管理,目前CalPERS管理着数千亿美元的退休基金,把基金保障率(funded ratios)维持在可接受范围内。
根据著名的基金评级机构—美国晨星公司(Morningstar)提供的数据,2012年加州公共雇员养老金计划的基金保障率为76%。养老金基金保障率在80%以上视为良好,而在70%以上视为一般。
美国晨星公司这份题为“2013年加州公务员养老金计划现状”的报告指出:去年加州公务员无基金保障养老金缺口总计为1314亿美元,相当于加州每个居民人均负债3587美元。
相比之下,伊利诺伊州的公务员养老金基金保障率仅为40.4%,无基金保障的养老金缺口高达945亿美元。去年伊利诺伊州居民人均负债达到了7429美元。
里德发起2014年修改加州宪法举措之前已经有三个城市根据《联邦破产法》第九章申请了破产保护,即圣伯纳迪诺、瓦莱约(Vallejo)和斯托克顿(Stockton)。
在上述每一个城市,现有和将来的退休公职人员正在努力争取政府承诺的养老福利,而债权人为了保障自己的权益无疑需要与这些公职退休人员进行斗争。在圣伯纳迪诺和斯托克顿市,养老金改革议题已经提上了日程。
利兹·法尔默(Liz Farmer)在美国政府网上写道,圣伯纳迪诺市因为负债累累,2012年曾一度暂停向CalPERS支付退休金。一直到2013年才恢复缴纳。尽管CalPERS提起诉讼称圣伯纳迪诺并不符合申请破产保护的条件因为该市领导长期以来一直无视有关破产的严重警告。
同样,斯托克顿市债券保险商—Assured Guaranty公司对斯托克顿市政府按照《联邦破产法》第九章申请破产保护的合法性也表示质疑,称该市政府在就养老金债务同CalPERS协商时并没有尽职商讨可选方案。
最终,既然美国联邦破产法院法官史蒂文·罗兹(Steven Rhodes)在底特律破产审理中裁定,《联邦破产法》优先于《密歇根养老保险法》,甚至优先于《密歇根州宪法》保护的合同义务,那么依据加州法律对圣伯纳迪诺市、斯托克顿市、瓦莱约市政府雇员的保障可能已经意义不大。
换而言之,根据《联邦破产法》的规定,削减养老金福利以及所有其他合同义务可以提上议程。这也正是加州2014年公投修宪倡议者们鼓与呼的,也是政府言之凿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