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人民币是“钱” 支付宝是“钱包”

□记者 李林鸾

10月25日，中国人民银行数字货币研究所所长穆长春在第二届外滩金融峰会上发表主题演讲时，针对此前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范一飞发表的《关于数字人民币M0定位的政策含义》一文中的部分观点进行解析和分享，同时阐述了数字人民币与微信支付、支付宝的关系等热点问题。

穆长春介绍，数字人民币与微信支付、支付宝并不是同一个维度上的东西。微信支付、支付宝是“钱包”，而数字人民币是里面装的“钱”。

与微信支付、支付宝不在一个维度

“目前微信支付、支付宝已经成为零售支付场景下具有系统重要性的金融基础设施，通俗而言，它是‘钱包’，是‘高速公路’，里面用来支付的内容在电子支付时代是商业银行存款货币。而在数字人民币时代，钱包里面增加了数字人民币的选项。因此，未来老百姓使用微信或支付宝支付不仅可以选择商业银行存款货币，也可以选择数字人民币。”穆长春说。

因此，穆长春强调，腾讯和蚂蚁集团各自的商业银行（微众银行、网商银行）也属于运营机构，所以其和数字人民币并不存在竞争关系。

“数字人民币的发行和流通，涉及社会的各个方面，从来不是人民银行一家的事，也不是某一个机构凭一己之力能够完成的事，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所以我们一直按照双层运营的原则，和社会各界一起进行研发，也取得了一些成果。”穆长春说。

将和纸钞长期并存

穆长春还阐述了数字人民币的最新定义，他表示，数字人民币是由人民银行发行的数字形式的法定货币，由指定运营机构参与运营并向公众兑换，以广义账户体系为基础，支持银行账户松耦合功能，与纸钞、硬币等价，具有价值特征和法偿性，支持可控匿名。他同时强调，随着研究的深入这个定义可能还会再迭代。

穆长春进一步解释，上述概念有两个重点，一是数字人民币是数字形式的法定货币；二是和纸钞、硬币等价。

此前有谣言称深圳二手房交易人被迫接受数字人民币，也传言数字人民币不可兑换黄金、外汇。对此，穆长春回应称，这纯属谣言，数字人民币在深圳的试点是罗湖区政府发放数字人民币消费红包，并没有试点二手房交易场景。他同时强调，数字人民币是法定货币，与纸钞和硬币等价，纸钞和硬币能买的，数字人民币都能买，黄金、外汇也是如此。

穆长春认为，在可预见的将来，数字人民币和纸钞将长期并存。

“我们一直在研发适合老年人或者排斥使用智能终端人群使用的数字人民币产品。”穆长春透露，“数字人民币的发行不是靠行政强制来实现的，而是应该以市场化的形式来进行。也就是说，老百姓需要兑换多少，我们就发行多少。另外，只要老百姓有使用纸钞的需求，人民银行就不会停止纸钞的发行。”

不向客户收取兑出和兑回服务费

对于数字人民币的M0定位，穆长春介绍，一方面数字人民币不计付利息；另一方面，数字人民币具有非盈利性，追求的是社会效率和福利的最大化，所以人民银行建立免费的数字人民币价值转移体系和金融基础设施，不向发行层收取流通费用，商业银行也不向客户收取数字人民币兑出和兑回的服务费。

“这样有利于贯彻党中央国务院减税降费的决策部署，减轻实体经济负担，优化营商环境，进一步激发市场活力。同时，为了调动各参与方的积极性和可持续经营，应该参考现行的现钞安排，划拨一定的费用，建立相应的合理有效的激励机制。”穆长春说。

不过，尽管央行不向发行层收取兑换流通服务费，商业银行也不向客户收取兑出、兑回的服务费，但运营机构、市场服务机构与商户之间是否以及如何收取费用，穆长春认为，这需要通过市场机制，由双方通过市场化的方式来决定。

另外，穆长春还介绍，数字人民币的兑换和流通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商业银行承担向公众兑换数字人民币的职能，流通的服务则可以由第三方支付机构以及其他中小型银行来承担。

出现假冒数字人民币钱包

穆长春透露，目前已经发现市场上出现了假冒的数字人民币钱包。所以和纸钞时代一样，人民银行依然面临着防伪和防假的问题。

他认为，针对这一问题，要统筹管理数字人民币的信息。统筹管理数字人民币钱包，统一数字人民币认知体系，有效降低防伪成本，按照双层运营原则，采用共建、共享方式由央行和指定运营机构共同开发钱包生态平台。同时，要实现各自的视觉识别和特色功能。

“在纸钞时代防伪和防假成本高，在数字人民币时代，我们要降低防伪的成本，这就需要我们统筹建设数字人民币的钱包生态，以便于老百姓识别。同时，也要由运营机构开发自己的特色功能，提供更丰富的支付和金融产品。”穆长春说。

此外，穆长春强调，数字人民币在坚持央行中心化管理的过程中，还要做到统筹管理数字人民币发行额度，保证100%的准备，杜绝超发；要制定统一的业务标准、技术规范、安全标准和应用标准，实现指定运营机构之间的互联互通，避免支付壁垒；要统筹建设数字人民币的发行基础设施，实现跨运营机构的互联互通，保证不会出现支付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