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金融观察美国：金融如何支持人工智能
发布时间：2020-12-24 09:22:27 作者： 来源：中国银行保险报网
□亚金协产业金融合作委员会
全球范围内，美国在人工智能产业领域具有明显的领先优势，显示出一贯的创新和应用能力。如谷歌的阿尔法狗(AlphaGo)、麻省理工学院的四足机器人、特斯拉的无人驾驶等均为人熟知，硅谷更是当今人工智能发展的重点区域，聚集了从人工智能芯片到下游应用产品的全产业链企业。而这其中，美国在财政金融方面给予人工智能产业集群的独到支持堪称不可或缺。
资本市场介入高新产业
美国对人工智能产业集群的金融支持主要体现在，引导全球资金大规模投资人工智能产业。根据Wind数据，1947年—2017年在美国各行业的固定资产投资中，信息业的投资额增长迅速，紧随制造业之后。在人工智能融资规模上，美国在全球占主导地位，比重在60%以上。美国更加关注长期投资具有潜在能力的高风险、高回报项目，以此补充社会和企业短期内不愿涉足的领域。资本与政策共同发力，挖掘最具潜力的创业企业。
在产业集群的发展过程中，美国以资本市场为中心，辅以灵活的银行信贷体系，形成政府组织和非政府组织相结合的金融支持体系，为新兴产业提供了诸多支持。美国资本市场高度发达，资金配置主要通过证券市场实现，完备的资本市场层次能够满足企业多样的融资需求。场内股票市场由纽约证券交易所（New York Stock Exchange，NYSE）和美国证券交易所（American Stock Exchange，AMEX）构成，截至2019年10月，在NYSE和AMEX上市的公司数量为2255家。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ecurities Dealers Automated Quotations, NASDAQ）为新兴产业企业提供了融资平台，截至2019年10月,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有2791家。场外交易市场（Over the Counter，OTC）包括OTC第三市场、OTC第四市场和美国场外柜台交易系统（Over the Counter Bulletin Board, OTCBB）。第三、第四市场为新兴产业和中小企业融资、风险投资退出提供了一个高效的非主板途径，目前已经发展成为全球最活跃的场外交易市场，具有监管体系完善和产品多元化的特点。美国场外柜台交易系统具有典型的三板市场特点，上市程序简单、费用低,对企业规模和盈利水平基本没有要求，适合小型初创企业融资。同时,市场上的投资者以风险偏好低的个人投资者和小型基金为主，风险和收益在投资者和融资企业之间都实现了较好的匹配。美国在三板市场上挂牌上市的公司超过一万家。从风险层次结构来看，美国股票市场呈标准的“正三角”结构，底层的三板市场挂牌公司数量超过全部上市公司总数的66%。
此外，美国资本市场的转板机制也十分值得借鉴，上市公司不仅可以从OTC市场升板到OTCBB市场，也可以从OTCBB市场借壳升级到NASDAQ市场甚至AMEX市场和NYSE市场。在NASDAQ市场内部也可以进行板间转换。但当公司低于监管部门的标准、在警告一段时间后仍不能恢复时，则会被降到更低层次的市场板块。在美股市场中，信息技术行业是重要的行业板块，来自资本市场的资金极大促进了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见图一、图二)。
风投加速技术产业化
利用风险投资发展重点新兴产业也是美国进行金融支持的“高招”。风险投资始于美国，在将科技资源转化为生产力方面创造了巨大的经济价值。究其原因，一是分担了高科技企业的风险，加速了高科技的产业化进程。由于风险收益的聚集性，一旦某高科技企业创业成功，风险投资会大量涌入该企业所在行业，极大缩短该技术或创新的产业化进程。二是促进了产业集群的形成，随着高新技术产业对生产要素专业化要求的提高，其在产业内形成新的产业链，当技术以网络形式扩散后，先进技术在产业间不断传播，也有利于传统产业的改造升级。在自由竞争、运行高效的资本市场环境下，风险投资的投资人可以通过IPO上市、兼并收购、创办人赎回和破产清算等多种方式收回投资。美国的实践经验证明，风险投资要与科技成果的产业化紧密相连，只有金融真正服务于实体经济，才能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以硅谷为例，作为全球最主要的科技创新中心之一，通过全球创新创业生态系统排名看，硅谷在创新创业绩效、融资、市场覆盖率、人才、创业经验、资源吸引力等主要维度连续多年位列第一。硅谷也成为全球最发达的科技金融中心之一，尤其是发达的风险投资中心。硅谷的成功离不开其先进成熟的科技金融生态圈。
硅谷金融体系的核心是风险投资。硅谷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高度成熟和极具竞争力的风险资本市场。2017年硅谷（包括旧金山）的风险投资占加州风险投资总额的78.3%，占美国风险投资总额的38.9%。发达的风险投资市场为科创企业、尤其是早期初创企业提供融资支持，风险投资主要投向高科技企业,有效解决了高科技企业融资难的问题。
在硅谷，不仅有大量的可用资金支持创业公司，风险资本家还为初创公司提供人际网络、介绍潜在客户、参与公司治理等增值服务。硅谷地区风险投资的效率较高，具备良好的退出回流机制，当企业发展到成熟期后，风险投资就会通过企业上市或并购成功退出，重新投资新的项目，持续为企业提供融资支持与增值服务，帮助其他初创企业成长。此外，硅谷银行模式不同于传统商业银行，其专注于服务高科技中小企业,并与风险投资紧密合作，旨在为科技型企业提供生命周期各阶段创新的金融产品和服务。结合科技型中小企业的特点，硅谷银行开发了相应的金融产品和服务。例如，股权投资与信用贷款相结合的投贷联动模式、认股期权贷款的模式、供应链融资、中长期创业贷款、全球财务管理等。
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令人关注的是，硅谷发达的风险投资市场还得益于联邦政府的两大重要政策变革——大幅削减资本利得税和放宽养老金投资标准。在1978年的税收法案中，资本利得税由49.5%降至28%。同年，美国允许企业使用养老基金进行风险投资，使养老基金迅速成为风险投资的主要投资方。另外，由于联邦政府的H1—B签证计划，大量高技术移民涌入硅谷，这一非移民签证允许美国雇主暂时雇用技术熟练工人。政府注重对知识产权和商业秘密的保护，有效支持了开放式创新。
2009年—2014年，美国风险投资逐步回温，普华永道(PwC)和美国风险投资协会（National Venture Capital Association，NVCA）发布的报告显示，2013年美国风险投资完成3995笔交易，投资总额为294亿美元，2014年完成4356笔交易，投资总额为483亿美元，达到2000年互联网泡沫爆发以来的最高值。近两年对互联网和软件行业相关企业的投资最为活跃。从2009年开始，美国风险投资基金的投资额和投资数量稳步增长。2014年处于扩张阶段的企业获得的融资额最多，风险投资额达40亿美元，初创企业完成的交易数量最多。风险投资回归繁荣的趋势和美国“再工业化”战略基本同步发展，风险投资对科技研发的鼓励作用加速了美国互联网技术、纳米技术、空间技术和电动汽车等高新技术的研发和产业化，从而推进了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并购收购催化产业集群
新兴产业集群需要龙头和核心企业来支撑，美国发达的资本市场为企业并购提供了便捷的渠道。科技巨头们通过一系列并购来发展壮大实力。例如，近5年来，谷歌(Google)成为人工智能领域最活跃的收购者，相继收购了DNNresearch、DeepMind和Nest等企业。在这样的并购活动中，领先企业与初创公司形成了良性的共生与互动：大型企业主要作为传统消费者和通过并购活动，为初创企业提供产品市场、人力资源和专业技术知识，帮助初创公司的创业设想在市场上取得成功；同时并购使大型企业获得特定的服务或技术，并使资本、人力资源和知识回到生态系统中，有益于未来的初创公司和投资者。
此外，一些初创公司发展壮大后,部分员工重新开始创业，形成了良性循环,这得益于硅谷的“开放式创新”模式。这一模式基于内部研发，CEO薪酬与公司在股票市场上的股价不挂钩，机构投资者在公司治理中没有重大发言权，公司倾向于垂直整合，大面积控制供应链。精心设计的股票期权等薪酬方案可以吸引在大公司有稳定职位的员工，高额金融回报激励企业家和初创公司员工创新创业，而并购和IPO活动则能带来高回报。
值得注意的是，在硅谷，以巨头企业为核心形成集群效应，进而形成集团式发展，共建人工智能生态圈。以谷歌、微软、亚马逊、脸书(Facebook)、IBM五大巨头为代表，自发形成人工智能伙伴关系,通过合作的方式推进人工智能的研究和推广。这种新型的巨头集团式发展模式，成为人工智能时代的亮点,能够保证技术方案的效益最大化。在未来，还会有更多企业和机构加入其中。用户组织、非营利组织、伦理学家和其他利益相关者也都会加入生态圈建设。
巨头企业的集群促使周边形成了发达的商业基础设施，为创业企业提供全面服务。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导师网络等，不仅为企业家和创业公司提供直接的融资或法律、会计等服务,还通过初创公司的股权激励等起到市场筛选的作用。由于它们与大量成功的公司打交道，还可以作为商业顾问和交易撮合者，为初创公司提供创业实践专家指导、孵化器等服务。
另一方面，人工智能产业集群的形成也得到了政府政策的有力支撑。在战略布局上，美国政府对人工智能产业表现出高度重视，成立了一系列国家专家委员会机构。2015年以来，美国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连续发布了《为人工智能的未来做好准备》《国家人工智能研究和发展战略计划》和《人工智能、自动化与经济报告》3份重量级报告。2016年5月，美国白宫推动成立了机器学习与人工智能分委会（Machine Learning and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MLAI），专门负责跨部门协调人工智能的研究与发展工作，并就人工智能相关问题提出技术和政策建议，同时监督各行业、研究机构以及政府的人工智能技术研发。2019年2月，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了一项行政令，要求联邦政府机构将研发人工智能、加大联邦数据接入程度、培训民众适应人工智能时代等设为“优先级事项”。行政令的基本框架从研发、人工智能基础设施及管理、劳动力、国际参与等方面入手，推进人工智能产业发展。从整个内容看，美国正式将人工智能上升到国家级高度（即国家未来竞争核心领域），并强调联邦政府会在未来人工智能的发展中始终处于主导地位。
□亚金协产业金融合作委员会
全球范围内，美国在人工智能产业领域具有明显的领先优势，显示出一贯的创新和应用能力。如谷歌的阿尔法狗(AlphaGo)、麻省理工学院的四足机器人、特斯拉的无人驾驶等均为人熟知，硅谷更是当今人工智能发展的重点区域，聚集了从人工智能芯片到下游应用产品的全产业链企业。而这其中，美国在财政金融方面给予人工智能产业集群的独到支持堪称不可或缺。
资本市场介入高新产业
美国对人工智能产业集群的金融支持主要体现在，引导全球资金大规模投资人工智能产业。根据Wind数据，1947年—2017年在美国各行业的固定资产投资中，信息业的投资额增长迅速，紧随制造业之后。在人工智能融资规模上，美国在全球占主导地位，比重在60%以上。美国更加关注长期投资具有潜在能力的高风险、高回报项目，以此补充社会和企业短期内不愿涉足的领域。资本与政策共同发力，挖掘最具潜力的创业企业。
在产业集群的发展过程中，美国以资本市场为中心，辅以灵活的银行信贷体系，形成政府组织和非政府组织相结合的金融支持体系，为新兴产业提供了诸多支持。美国资本市场高度发达，资金配置主要通过证券市场实现，完备的资本市场层次能够满足企业多样的融资需求。场内股票市场由纽约证券交易所（New York Stock Exchange，NYSE）和美国证券交易所（American Stock Exchange，AMEX）构成，截至2019年10月，在NYSE和AMEX上市的公司数量为2255家。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ecurities Dealers Automated Quotations, NASDAQ）为新兴产业企业提供了融资平台，截至2019年10月,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有2791家。场外交易市场（Over the Counter，OTC）包括OTC第三市场、OTC第四市场和美国场外柜台交易系统（Over the Counter Bulletin Board, OTCBB）。第三、第四市场为新兴产业和中小企业融资、风险投资退出提供了一个高效的非主板途径，目前已经发展成为全球最活跃的场外交易市场，具有监管体系完善和产品多元化的特点。美国场外柜台交易系统具有典型的三板市场特点，上市程序简单、费用低,对企业规模和盈利水平基本没有要求，适合小型初创企业融资。同时,市场上的投资者以风险偏好低的个人投资者和小型基金为主，风险和收益在投资者和融资企业之间都实现了较好的匹配。美国在三板市场上挂牌上市的公司超过一万家。从风险层次结构来看，美国股票市场呈标准的“正三角”结构，底层的三板市场挂牌公司数量超过全部上市公司总数的66%。
此外，美国资本市场的转板机制也十分值得借鉴，上市公司不仅可以从OTC市场升板到OTCBB市场，也可以从OTCBB市场借壳升级到NASDAQ市场甚至AMEX市场和NYSE市场。在NASDAQ市场内部也可以进行板间转换。但当公司低于监管部门的标准、在警告一段时间后仍不能恢复时，则会被降到更低层次的市场板块。在美股市场中，信息技术行业是重要的行业板块，来自资本市场的资金极大促进了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见图一、图二)。
风投加速技术产业化
利用风险投资发展重点新兴产业也是美国进行金融支持的“高招”。风险投资始于美国，在将科技资源转化为生产力方面创造了巨大的经济价值。究其原因，一是分担了高科技企业的风险，加速了高科技的产业化进程。由于风险收益的聚集性，一旦某高科技企业创业成功，风险投资会大量涌入该企业所在行业，极大缩短该技术或创新的产业化进程。二是促进了产业集群的形成，随着高新技术产业对生产要素专业化要求的提高，其在产业内形成新的产业链，当技术以网络形式扩散后，先进技术在产业间不断传播，也有利于传统产业的改造升级。在自由竞争、运行高效的资本市场环境下，风险投资的投资人可以通过IPO上市、兼并收购、创办人赎回和破产清算等多种方式收回投资。美国的实践经验证明，风险投资要与科技成果的产业化紧密相连，只有金融真正服务于实体经济，才能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以硅谷为例，作为全球最主要的科技创新中心之一，通过全球创新创业生态系统排名看，硅谷在创新创业绩效、融资、市场覆盖率、人才、创业经验、资源吸引力等主要维度连续多年位列第一。硅谷也成为全球最发达的科技金融中心之一，尤其是发达的风险投资中心。硅谷的成功离不开其先进成熟的科技金融生态圈。
硅谷金融体系的核心是风险投资。硅谷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高度成熟和极具竞争力的风险资本市场。2017年硅谷（包括旧金山）的风险投资占加州风险投资总额的78.3%，占美国风险投资总额的38.9%。发达的风险投资市场为科创企业、尤其是早期初创企业提供融资支持，风险投资主要投向高科技企业,有效解决了高科技企业融资难的问题。
在硅谷，不仅有大量的可用资金支持创业公司，风险资本家还为初创公司提供人际网络、介绍潜在客户、参与公司治理等增值服务。硅谷地区风险投资的效率较高，具备良好的退出回流机制，当企业发展到成熟期后，风险投资就会通过企业上市或并购成功退出，重新投资新的项目，持续为企业提供融资支持与增值服务，帮助其他初创企业成长。此外，硅谷银行模式不同于传统商业银行，其专注于服务高科技中小企业,并与风险投资紧密合作，旨在为科技型企业提供生命周期各阶段创新的金融产品和服务。结合科技型中小企业的特点，硅谷银行开发了相应的金融产品和服务。例如，股权投资与信用贷款相结合的投贷联动模式、认股期权贷款的模式、供应链融资、中长期创业贷款、全球财务管理等。
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令人关注的是，硅谷发达的风险投资市场还得益于联邦政府的两大重要政策变革——大幅削减资本利得税和放宽养老金投资标准。在1978年的税收法案中，资本利得税由49.5%降至28%。同年，美国允许企业使用养老基金进行风险投资，使养老基金迅速成为风险投资的主要投资方。另外，由于联邦政府的H1—B签证计划，大量高技术移民涌入硅谷，这一非移民签证允许美国雇主暂时雇用技术熟练工人。政府注重对知识产权和商业秘密的保护，有效支持了开放式创新。
2009年—2014年，美国风险投资逐步回温，普华永道(PwC)和美国风险投资协会（National Venture Capital Association，NVCA）发布的报告显示，2013年美国风险投资完成3995笔交易，投资总额为294亿美元，2014年完成4356笔交易，投资总额为483亿美元，达到2000年互联网泡沫爆发以来的最高值。近两年对互联网和软件行业相关企业的投资最为活跃。从2009年开始，美国风险投资基金的投资额和投资数量稳步增长。2014年处于扩张阶段的企业获得的融资额最多，风险投资额达40亿美元，初创企业完成的交易数量最多。风险投资回归繁荣的趋势和美国“再工业化”战略基本同步发展，风险投资对科技研发的鼓励作用加速了美国互联网技术、纳米技术、空间技术和电动汽车等高新技术的研发和产业化，从而推进了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并购收购催化产业集群
新兴产业集群需要龙头和核心企业来支撑，美国发达的资本市场为企业并购提供了便捷的渠道。科技巨头们通过一系列并购来发展壮大实力。例如，近5年来，谷歌(Google)成为人工智能领域最活跃的收购者，相继收购了DNNresearch、DeepMind和Nest等企业。在这样的并购活动中，领先企业与初创公司形成了良性的共生与互动：大型企业主要作为传统消费者和通过并购活动，为初创企业提供产品市场、人力资源和专业技术知识，帮助初创公司的创业设想在市场上取得成功；同时并购使大型企业获得特定的服务或技术，并使资本、人力资源和知识回到生态系统中，有益于未来的初创公司和投资者。
此外，一些初创公司发展壮大后,部分员工重新开始创业，形成了良性循环,这得益于硅谷的“开放式创新”模式。这一模式基于内部研发，CEO薪酬与公司在股票市场上的股价不挂钩，机构投资者在公司治理中没有重大发言权，公司倾向于垂直整合，大面积控制供应链。精心设计的股票期权等薪酬方案可以吸引在大公司有稳定职位的员工，高额金融回报激励企业家和初创公司员工创新创业，而并购和IPO活动则能带来高回报。
值得注意的是，在硅谷，以巨头企业为核心形成集群效应，进而形成集团式发展，共建人工智能生态圈。以谷歌、微软、亚马逊、脸书(Facebook)、IBM五大巨头为代表，自发形成人工智能伙伴关系,通过合作的方式推进人工智能的研究和推广。这种新型的巨头集团式发展模式，成为人工智能时代的亮点,能够保证技术方案的效益最大化。在未来，还会有更多企业和机构加入其中。用户组织、非营利组织、伦理学家和其他利益相关者也都会加入生态圈建设。
巨头企业的集群促使周边形成了发达的商业基础设施，为创业企业提供全面服务。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导师网络等，不仅为企业家和创业公司提供直接的融资或法律、会计等服务,还通过初创公司的股权激励等起到市场筛选的作用。由于它们与大量成功的公司打交道，还可以作为商业顾问和交易撮合者，为初创公司提供创业实践专家指导、孵化器等服务。
另一方面，人工智能产业集群的形成也得到了政府政策的有力支撑。在战略布局上，美国政府对人工智能产业表现出高度重视，成立了一系列国家专家委员会机构。2015年以来，美国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连续发布了《为人工智能的未来做好准备》《国家人工智能研究和发展战略计划》和《人工智能、自动化与经济报告》3份重量级报告。2016年5月，美国白宫推动成立了机器学习与人工智能分委会（Machine Learning and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MLAI），专门负责跨部门协调人工智能的研究与发展工作，并就人工智能相关问题提出技术和政策建议，同时监督各行业、研究机构以及政府的人工智能技术研发。2019年2月，时任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了一项行政令，要求联邦政府机构将研发人工智能、加大联邦数据接入程度、培训民众适应人工智能时代等设为“优先级事项”。行政令的基本框架从研发、人工智能基础设施及管理、劳动力、国际参与等方面入手，推进人工智能产业发展。从整个内容看，美国正式将人工智能上升到国家级高度（即国家未来竞争核心领域），并强调联邦政府会在未来人工智能的发展中始终处于主导地位。
